第20章 回來的母親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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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回來的母親3
仁王的姑父,上野先生陷入沉默。他看著複活的直子難以言表。
“那我呢?”小右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開了夏目的手,緊緊地攥著拳頭。
看著地上瘋了一樣的母親。“媽媽,我做錯了什麼……”
“閣樓和洗衣機裏真的很黑,洗衣機裏我快憋死的時候媽媽在想什麼?”
六歲的小右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,隨後看著一臉震驚的自己父親。“你什麼都不知道,爸爸。”
“你享有家庭美滿的稱號,外人都羨慕你。”直子低著頭咯咯的笑了起來。眼裏的瘋狂像是傳染病一樣迅速蔓延。“和一位Omega結(jié)婚十幾年,有一個成年的女兒一個還沒分化的兒子。有自己的家庭,穩(wěn)定的工作……”
“我們都是你吹噓的工具而已。”
“你出軌,那些beta不分晝夜給家裏打電話騷擾我……即使報警也未必被多麼重視。他們還覺得Omega過于矯情。甚至覺得他們應(yīng)該被圈起來作為生//育工具保護起來。”
“他們在Omega的裙底誕生,卻不允許我們的裙擺在空中搖曳。”1
直子靠著樓梯口,整理了自己的裙擺。怨恨的盯著上野。“都是因為你,小右是我生下的孩子卻跟你長得那麼像,像的讓我惡心。”
“你從來只會說工作很忙,忙著上班,忙著應(yīng)酬客戶。事實上卻是忙著出去偷情,哪怕去出差也要帶上你的情人。”
“我不過是死了不就而已你們就在我的床上胡來,你讓我惡心。我恨不得把你撕碎。”直子歪著腦袋。“我給過你無數(shù)機會,可是你呢?”
“琳子三歲發(fā)高燒的時候我打電話給你,你居然說都是我的錯。那時候你就在那個beta的床上不是嗎?小右幼兒園的那個老師也是你的情人之一對吧。”
“我只是玩玩而已,哪有哪個alpha沒有勞累的時候!”上野大聲的呵斥她。
“怎麼,現(xiàn)在不害怕我是鬼了嗎?”直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。“我原本想著處理完你們這些垃圾,就可以重新活著到死亡。”
直子看了看彌生露出苦笑。“可惜了。”
“很抱歉,打擾了。”彌生對著兩人鞠躬。“一個靈異事件變成家庭倫理劇了。”
“小右和直子女士,你們的想法是什麼。”
小右神情呆滯的看著彌生“什麼?”
“因為你母親占據(jù)了這個身體,如果驅(qū)趕走靈魂這個身體不會死,但會變成植物人。”彌生語氣冷漠,墨綠色的眼睛注視著上野。
即使沒有絲毫鄙夷的意思,上野卻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。
彌生的漠然讓他害怕。就像直子如果撲向他,對方會靜靜的看著他去死。絕不會伸手幫忙那樣……
“如果放任不管,我實在沒辦法相信你們雙方任何一個人可以照顧小右。”
上野內(nèi)心的不安得到了確認,他緊緊地貼著牆壁。望著彌生的神情裏帶著怨恨。“你難道不是雅治請來幫助我們驅(qū)鬼辟邪的嗎?!為什麼要放任不管!”
“這一切都是因為你!”
“這些不幸都是你們招來的!”
“雅治,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?”
“他姑姑都死了,你算鰥夫或者斷弦。”2彌生雙手叉腰站在仁王面前,纖細柔弱的身影。“拒絕任何PUA行為3,請不要自己出軌髒水亂潑。”
“如果我們沒有來說不定上野先生您臭在家裏都沒人知道。貴夫人是帶著怨恨回來複仇的。”
“不是我們帶來不幸,是您自己因果循環(huán)。”彌生輕哼一聲。“救你不在于我,在于你自己。”
“你應(yīng)該想辦法得到直子女士的原諒,而不是責(zé)怪別人。如果現(xiàn)在我祛除一個鬼魂然後你再報警說我殺人嗎?到時候誰會相信惡鬼殺人這種事情。”
如果只是單純的驅(qū)趕惡鬼并沒有什麼,但現(xiàn)在事情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。
貓咪老師跳上夏目的肩膀,夏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“很抱歉仁王君,這次我們無法幫助你們了。”
夏目越過仁王牽著彌生的手。“我們先離開了。”
夏目善良,但他并不是一味的有聖母行為。現(xiàn)在這個身體屬于直子,她複仇也好,裝作發(fā)瘋也罷。都不是他們可以改變的。
上野跟他的感覺很不好,他更擔心上野會因為自己創(chuàng)造的不幸而怪罪彌生。
人性是很複雜的。事情變成這樣,說不定他會覺得都是因為彌生說出了真相。如果不知道這些事情他的家庭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。
彌生雖然有靈保護,但她只是一個柔弱的Omega。對方是alpha先天就比她強壯太多。
柳生拍了拍仁王的肩膀。“帶著小右,我們也離開吧。”
“別人的家庭糾紛,我們都是外人不好多說什麼。”
柳生的話在上野耳朵裏聽著有些過于輕描淡寫了。他甚至提出帶走小右,他們卻都留著自己面對這個惡鬼。
仁王沉默著,他看著小右。
那孩子主動牽著他,眼裏沒有悲傷沒有難過。
“姑姑……請您顧忌一下小右。”仁王回頭看著他們。“她已經(jīng)失去了母親和姐姐。我不知道他還能失去什麼。”
仁王并不是小孩子,他聽過父親或者母親朋友之間的聊天。
成年人的世界裏能包容的東西太多了。
多少人因為愛走在一起,又因為時間流逝生活瑣事和不愛而分開。
多少人無法堅守道德底線,使婚姻不是保障而成為枷鎖。
大門在上野絕望的嘶吼下關(guān)閉,直子帶著笑容朝他邁步。
走了幾步路,氣氛壓抑的讓人窒息。
“我們離開他們?nèi)绻ⅲ覀兒蛢词钟惺颤N區(qū)別?”仁王停下腳步,腦子裏混亂一片。
“警察很快就來了。”彌生低頭蹭了蹭貓咪老師,柔軟的毛發(fā),溫暖的軀體。“之前我就報警他們家家庭糾紛。”
“琳子之前被診斷精神分裂,直子阿姨如果利用這個為自己開罪……”柳生的話戛然而止,他推了推眼鏡。“或者,上野先生利用這一點把她送進醫(yī)院。他們之間并不是你死我活的。”
“警察已經(jīng)來了。”彌生對他眨了眨眼鏡。“我們只能算是熱心人群。”
不遠處響起警車的鳴笛聲。
仁王摸了摸小右的腦袋。“你在賭人性。”
“直子女士求生的欲//望和對上野先生的怨恨。”
“上野先生有穩(wěn)定的工作,現(xiàn)在的唯一就是他的兒子。殺人并不能解決一切。”
“如果直子女士想殺他早就動手了吧。”彌生嘆了口氣。
“關(guān)于小右。”柳生看著仁王,伸手摸了摸小右的腦袋。“是不是先帶他去醫(yī)院檢查一下。”
“而且我們報警的話,他的父親也會參與調(diào)查。”
仁王點點頭。
他帶著小右向彌生和夏目鞠躬。“今天麻煩兩位了。”
“沒什麼,仁王君客氣了。”夏目擺擺手。
彌生對小右招招手。看小孩跑過來。“這不是你的錯。”
“你才是受害著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小右點點頭。“媽媽是因為討厭爸爸所以討厭我。”
“我很抱歉。”彌生驚訝于這個一年級小孩的清醒。“我們的行為擾亂了你家。”
“我會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。”小右搖搖頭。“并不是的。”
“媽媽還活著的時候,外公外婆問過我。要不要一起生活,那時候我很害怕。”
“現(xiàn)在我也很害怕。”小右伸手拉了拉彌生的衣領(lǐng)讓她蹲下。在她耳邊輕生的說了什麼。
彌生微笑的看著他。“好,我答應(yīng)你。”
小右緊繃的神色露出幾分輕松。“謝謝。”
他拉著仁王慢慢走遠。
柳生看了看彌生。有些猶豫,最終還是開口了。“我如果開口問的話。”
“那孩子給我說的話嗎?”彌生笑得意味深長。“希望我們不要告訴他外公外婆。”
“關(guān)于他母親的事情嗎。”柳生的話并不帶疑問,他自己已經(jīng)有了答案。
那孩子或許是害怕自己之後沒有依靠,或許是不想再接觸他的母親。
人,哪有不為自己的。
沒有什麼小孩是什麼都不懂得。除非他是個傻子。
“這樣也好,起碼他不會吃虧。”
夏目有些憂慮的說道:“這孩子有去看心理醫(yī)生的必要,母親對他的傷害是值得注意的。”
“嗯,我會和仁王提起的。”柳生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粉色的小護身符遞給彌生。
“這是小葵手工課的作品,要求我務(wù)必帶給你。”
“謝謝。”彌生接過來,看著上面歪歪扭扭的針角。輕笑了一聲。“真是辛苦她了。”
“小葵最近怎麼樣?”
“父親母親,當然還有我都商量也反思了。”柳生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。微微歪著腦袋,全無平時那種紳士的氣度。到有些像仁王的隨性。“小葵也開朗了不少,每天回來把書包扔在沙發(fā)上不停的說今天做了什麼。”
“學(xué)校的八卦,有趣的事情。”
“還說之前欺負她的人跟她道歉了。”說到這柳生停頓了一下,勾著嘴角。“不道歉的也沒機會了。”
“已經(jīng)轉(zhuǎn)學(xué)了呢。”
莫名的彌生和夏目小小的松了一口氣。
應(yīng)該是錯覺吧。
剛剛柳生君/小比說沒有機會了,有種反派斯文敗類的感覺。
險些黑化了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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